那对瓶子魏伊人记得,因为跟自己屋子里不搭,闹僵之后就被跟收在小库房了。
现下,没想到永安侯会要回来。
看魏伊人不说话,永安侯接着又说道,“你既将银钱看的这般重,我也学学你,该拿的都拿回来。”
看着,很是有道理的样子。
可魏伊人只在他的面上看到了不要脸三个字,魏伊人的账本记得都是主要花出去的,或入公中,或是投入铺子的,像平日里给永安侯做衣裳送屋里的,都不在这里头。
你若算的这么清楚,那不如算算他们侯府到底欠了自己多少银子?
当然,永安侯未必不懂魏伊人的付出,只是不想懂罢了。
魏伊人懒得跟永安侯掰扯,“香附,将侯爷的两个瓶子取过来。”
将侯爷二字,咬的格外重。
等着瓶子拿过来,魏伊人亲自去接,似是准备将瓶子亲自递给永安侯,只是两手抱起来的时候,却故意用力的摔下去。
都是瓷器的东西,哪里经的这么摔。
当着永安侯的面,魏伊人将两个瓶子摔的稀碎。这东西她不稀罕,可就看不惯永安侯这副理直气壮跟自己要东西的样。
“魏氏,你疯了!”永安侯蹲了下来,他愤怒的瞪着魏伊人,好似魏伊人砸的不是瓶子,而是永安侯本来就没有的前程。
魏伊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永安侯,“不小心手滑了,若是侯爷生气,咱们今日可以一并并将该清算的都清算了。”
到底,谁欠了谁更多的。
你郑派是说了要填自己的嫁妆,可是多年填平?这世上就没有欠债人在债主面前趾高气扬的道理!
“魏氏,魏氏,你不就仗着你有几个臭银子,终有一日本侯会翻身,将你踩在脚下!”永安侯因为生气,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般,在夜里像极了诅咒。
魏伊人微微抬头,似笑非笑的看着永安侯,“我很期待。”
期待看你能不能翻身。
永安侯大晚上的过来,到底是不欢而散。
“今个真真是没看黄历。”侯府一家人接二连三的来寻晦气。
“香附,去安排几件事。”院子的大门重新关上,魏伊人轻声交代。
侯府一家就是狗改了不了吃屎,她不会等着这些人过了劲后给自己添堵。
次日一早,魏伊人还没出门,家书就送来了。
真是掐的刚刚好,过节一早便见着了。
香附知晓二爷一家是什么德性,想着宽慰魏伊人。
魏伊人摆了摆手,又交代了香附几句,拿了上好的药膏领着香附去看郑婉。
一路上,早就没有之前的繁花锦簇,就是连入门的海棠也没了,整个院子光秃秃的夏日里愣是多了几分凄凉。
院子的还有些杂草,婢女也不处置,魏伊人到的时候,她正坐在门沿上吃瓜子,“夫,夫人。”婢女看见魏伊人,吓的都结巴了。
魏伊人斜了婢女一眼,并没有理会。
屋子里头闷的厉害,婢女伺候的不尽心,郑婉正起身去开窗户。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,皮肉伤好了可里头骨头还是疼,走路都要扶着桌子小心翼翼的挪动。
面容憔悴,未施粉黛,看着老也不少,眼角起了不少细碎的纹理。
侯府落魄了,可魏伊人反而比之前更加的光鲜亮丽。
今年魏伊人二十多岁,也没生过孩子,调养得当,正是最好的年华。
郑婉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,“你来做什么,来笑话我吗?你赢了!”
每一句话都说的急切,说完好像花费了所有的力气,整个身子靠在墙上,闭眼不去看魏伊人。
看着是认命了,可是紧握的拳头的,暴露出她在意,非常在意。
“我从未主动招惹你。”魏伊人从袖子里取出了提前准备药膏,轻轻的放在桌子上,“如今,我倒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。”
郑婉一听这话猛的睁开眼睛,“魏伊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我活着,狼狈的活着,耗尽路哥儿所有情谊的活着,你的地位才永远不会被动摇。”
若是郑婉就这么死了,也许永安侯会在哪一瞬间,记起自己曾经的美好来。
因为愤怒,郑婉的面容扭曲,甚至有些恐怖。
“魏伊人,你得意吧只管得意吧。”郑婉吸了吸鼻子,用力的捶打着桌面。
“我自然是得意的。”魏伊人微微抬着头。
恰在这个时候,下头人给香附递消息,说是广阳郡来了家书。
魏伊人斜了郑婉一眼,满目的不屑,领着香附往外走,听着里头在砸东西的声音,魏伊人停下脚步,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郑婉院里的婢女,“好好的伺候你家主子。”
丢下这话,魏伊人才继续往外走。
郑婉屋里的窗户被开到最大,她趴在窗户上怒喊,“老天爷你待我不公!”
她是侯府养女,纵然因为她的到来侯府接连出了三子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