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竖找宋老大的事,不能在这麽多人面前直说,石宽只得跟大家一起喝酒吃饭先。
宋老大也不是等闲之辈,他能不知道石宽来这儿有大事吗?那肯定知道啊。所以他没喝多少酒,一直让自己的脑子保持着清醒。
吃得差不多了,江老二又拿起酒壶要给石宽倒酒,宋老大立马眼神犀利地看过去,威严地说:
“老二,石队长还有事要单独跟我说,你就别让他喝了。”
江老二把酒壶收回去一点,瞪着石宽,说道:
“是吗,石队长?”
石宽也不想再喝了,就拿起酒杯在手里晃啊晃,笑着说:
“是啊,你刚才不是说我无事不登三宝殿吗?”
江老二当然知道石宽有话要说,可他不喜欢石宽单独跟宋老大说,就有点不开心。
“石队长,我们在座的都是好兄弟好姐妹,有什麽就痛痛快快说,你这遮遮掩掩的,是不把我们当自己人啊。”
“江二当家的,你这话有一半我同意,那就是有什麽话痛痛快快说。不过我今天来办的事,还真不能痛痛快快说。再说了,我们本来就不是兄弟,又哪来的不把你们当自己人呢。”
石宽一直不想跟土匪有太多瓜葛,所以说话很直接,一点情面也不留。
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屋子里,一下子安静了下来,大家的脸色都有点难看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多肉虎端起酒杯,凑到石宽跟前,强挤着笑脸地敬了一下,打哈哈道:
“石宽老弟,你别嫌弃我们名声不好,上不了台面。这都不是事儿,只要一起办事儿就成,来,走一个。”
“老弟个啥呀,别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,他都说了我们不是兄弟,那今天不管来的是好事还是坏事,我都不掺和。我江老二没什麽大能耐,就知道义气俩字,义气就是兄弟,我只给兄弟办事。”
江老二话一说完,麻溜地把酒壶往自己酒杯里倒满酒,也不跟谁碰杯,一仰脖子自己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。
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僵,石宽晃着酒杯,过了一会儿也把杯里剩下的那点酒给喝光了。
“二当家的,我就是受人之托,过来跟你们谈事儿,既然谈不拢,那我就先告辞了。”
灰鼠一直都挺敬重石宽的,可石宽死活就是不肯加入他们,他心里也有点不爽,就插嘴道:
“石队长,你这是何必呢,你看看荷花,柴丰,廖大,就连赵宝都加入我们了,你也跟我们一起搭夥做事,叫一声兄弟又怎麽了。”
其实加不加入也就是个形式,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了,不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,但出了事肯定也都互相牵连。石宽就是想把自己和土匪划清界限,他也不吭声,站起来朝大家拱了拱手,转身就往外走。
“人各有志,不能强求。你们接着喝,我去送送石队长。”
宋老大也不拦着石宽,紧跟着走了出来。
到了院子里,石宽停下脚步,看看左边,又瞅瞅右边,有点拿不定主意了。
左边是去玉龙河的路,廖大还在屋里喝酒呢,谁送他回龙湾镇?右边是条小路,一直往前走就能到龙湾镇,可他没走过,也不熟啊。
宋老大笑了,往左边拐去,说道:
“石队长,旱路不通,还是走水路吧。”
和这些土匪接触多了,石宽也知道土匪们喜欢用什麽话语。这走水路就是宋老大要送他回去,说明今晚来的事还有得谈,他也就跟了上去。
“宋大当家的,水路通畅,可是逆流而上啊。”
“上游的水才够清澈,我宋某就爱喝清澈的水。”
两人一唱一答,很快就来到河边,跳上了廖老大的小船。
宋老大也是个撑船的好手,没多久,鳝排村了点点微弱的灯光,就已经如星星般远离了两人。
沐浴着河面吹来凉爽的风,石宽又慢慢开口:
“我要回龙湾镇,你要去吗?”
“我也正要去龙湾镇办事,巧了。”
都上船了,那肯定要把石宽送到龙湾镇啊。宋老大也不问石宽今晚来是为何事,他知道石宽该说就会说的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那还真是巧了。”
石宽却不愿意说出来,既然宋老大都跟来了,那就直接把人带去和罗竖见面。
他不愿意和土匪有过多的牵连,同时也不想和C匪有什麽说不清的关系。他和罗竖当朋友,那仅仅是想了解一下G产D这个神秘的组织。罗竖要和宋老大他们干什麽事,他可以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
没过多久,小船就荡荡悠悠地撑到了龙湾镇。玉龙河的河水到了这儿,变得湍急起来,船没法再往上撑了,俩人把船靠岸,跳了上去。
这个地方可不是龙湾码头,他们才不会傻乎乎地停在龙湾码头,让别人瞧见了说三道四的。
石宽也没把宋老大带去石磨山学校,虽说宋老大以前去过学校,但他要是把一个土匪带到学校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