睿亲王妃朝他挤挤眼,意思是让他快看郡主边上的姑娘。
她进宫能干啥来了呀,当然帮你追媳妇来了呀。
顾星琅眉心突突跳了两下,然后就看到昨天和他打成一团的姑娘跟着小九和郡主进了慈宁宫。
半个眼神都没留给他。
睿亲王妃气得想点他脑袋,但看到他身后跟着一排禁军,还是算了。
不能让儿子在自己个儿属
“下值了早点回家。”
顾星琅还望着慈宁宫的宫门,听得母妃这么说,也只含含糊糊地应了声是。
等到睿亲王妃进得大殿里,几人已向太后和皇后见了礼。
皇后翟淑华一早便在慈宁宫等着了,昨天听小九说了后,便急着想见杨洛。
但凡有一丝丝希望,她也想让陛下试一试。
乔神医此刻也在。
自乔神医来后,顾星成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发病了。
但他也说,寒毒要想彻底清除,他属实没有一点把握。
如今他能做的,便只有徐徐图之,不敢太冒险。
陛下如今的身子似乎和寒毒达成了某种默契,这种默契什么时候会打破。
谁也不知道。
也许打破的那一刻,便有可能是大限之日。
纵然乔顺被称之为神医,却也是不敢贸然对顾星成下猛药的。
所以,昨天一听说洛姑娘来了,他便也早早在一旁等着了。
盛京城,洛姑娘将一位已经被郎中宣布死亡的孕妇救回来不说,还母子平安之事,他自是早就听闻了的。
这般奇事,短短几个月,已是传得天下皆知。
据说是剖腹产子,产妇先是被救醒了,再行剖腹。
全程也不过半个时辰。
甚至产子过程,那产妇都没昏迷,五天后就能下床了。
他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。
早就想见见她了,不曾想,今日一见,竟如此年轻。
乔神医忍不住胡子抖了抖,不确定地看向顾星言,会不会弄错了?
这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,难不成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学会把脉开方了?
顾星言朝他点点头,意思很明显:本王不会弄错。
舒太后见了杨洛也是一时诧异,但既然小九和阿琰都这么说,那便试试吧。
左右这三十余年来,一个个大夫和太医说过的话,她没有一刻能忘。
趁着皇帝还未下朝,杨洛问乔神医拿了脉案先看了起来。
殿内极为安静,无人敢打扰两位神医。
只是看他们二人,先是乔神医在向杨洛介绍陛下的情况。
接着便是杨洛说出自己的见解。
一开始乔顺还只是坐在杨洛对面,听她说。
不过半刻钟,便站了起来,走到她的身边,听她指着脉案说着什么。
乔顺时不时还点点头。
偶尔乔神医还抚掌说一声:“妙啊,洛大夫果然医术高明,老头儿实在不及。”
杨洛笑道:“乔大夫客气了,您老经验丰富,是晚辈班门弄斧了。”
二人还挺客气。
“陛下中寒毒已久,老头儿这几个月一直以温吞的方法求得平衡,不敢逾越半步,就怕一个不好,适得其反。倒从未想过,还有此方法。”
“妙,实在是妙。”
众人齐齐朝他们二人看过来。
只见乔顺两眼发光,激动之情溢于言表,也不顾殿内人身份何等尊贵。
来来回回走了数趟。
就连一向恪守规矩的宁如姑姑也不敢出言阻止半分。
走了数趟,乔神医猛地驻足:“按洛大夫所言,陛下的寒毒可解?”
杨洛面色却不像乔顺那般轻松。
“得让我先看看陛下的情况才好下定论,且陛下被寒毒侵蚀的时间太长了,五脏六腑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也需细细检查一番才行。”
没有半个月怕是不行。
而且,她也不能立即就下决论,免得太后和皇后她们寄予太多希望,结果又失望。
睿亲王妃忍不住问顾星言:“小九,这洛姑娘是什么来头?”
顾星成倒也没瞒着:“她原是北晋永宁侯府二姑娘,其母生她时难产而亡。因是庶出,在后院被嫡母苛待,去年底被诬陷毁了嫡女容貌,乱棍打了个半死。”
“永宁侯夫人以为她断气了,便命人将她扔去了乱葬岗。被路过的郭郎中所救,便认了郭郎中为义父,与永宁侯府也断绝了关系。”
杨洛被琰琰所救一事,自是不能让睿王婶知晓,左右前世她的确是被郭郎中救下的。
睿亲王妃轻轻叹息一声:“这么好的姑娘,这永宁侯夫人怎么下得去手啊。”
“这,侄儿便不知了,想来应该是她的母亲甚得永宁侯宠爱,嫉恨吧。其母一死,便将恨转到了她女儿身上。”
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