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颜惊异于皇上的贺礼竟然与自己不谋而合,目睹此景后,深深的瞥了明黄色的背影一眼,携着梦竹蕊珠悄然离开了大殿。
今日老太太和云夫人奉旨入宫,蕊珠同花颜打过招呼后,唤着在廊下当值的小年子一同出会宁殿相迎,梦竹和花颜信步往后殿膳房方向行去。
“奴婢本不应妄加揣测圣上心思,但瞧着此番如此用心,奴婢也很为二小姐欢喜。”
梦竹低声细语了一阵,面上不知何故又浮现出一丝愁容,隔了半晌对花颜道:“可咱们小姐至情至性,奴婢又惟恐二小姐被辜负了。”
花颜拍了拍梦竹的胳膊,宽言:“不必忧心,自从得知国公府三小姐的存在,二小姐近来心境变了不少,想必心里也是有数的。”
膳房内,冬瓜领着春儿和另两个新来的丫头,正准备午膳。
花颜见她们有条不紊,只略略看了会儿便拉着梦竹走了出来,膳房的重头戏是晚膳,届时各宫嫔妃参宴,尚食局与冬瓜的膳房一同操办饮食。
临近午时,云夫人扶着老太太入得宫来,先前往周太后宫中请安,周太后一反常态,留云夫人婆媳在寿康宫逗留了小半个时辰。
老太太受宠若惊,亦有些诚惶诚恐,直至听到周太后打听云家那位传奇般的女儿时,才略有所悟,云夫人似乎早有预料,坦然与周太后畅聊,
云夫人的仪态举止远胜世家贵妇,如今又早已获封诰命,更显尊贵。
几句话下来,就连周太后身边的荣秀都禁不住掩嘴轻笑,周太后等云夫人一行离开后,对荣秀道:“若纯妃能得她母亲三分本事,便可在这后宫无虞了。”
荣秀面露钦佩之色,轻声道:“奴婢听陈司簿提过些云夫人的事迹,唐家能有如今的成就,云夫人在背后功不可没。”
周太后陷入回忆之中,怅然叹道:“这世间尤对女子不公,纵有聪慧之姿,亦难免困于内宅,但云氏在人前有一个‘云夫人’的名号,颇得她姑母几分精神。
云玥若还在世,在宫中与本宫守望相助,本宫的一双儿女或能保全......”
荣秀见周太后又想起伤心事,赶忙转了话头,周太后却无心再回应,起身在荣秀搀扶下,重又迈入佛堂。
纯妃与花颜已是望眼欲穿,老太太与云夫人相继又去慈宁宫和仁明殿请安,终于在午时到了会宁殿,
一番见礼后落座,云夫人带来两则消息。
一则,庆国公府前些日子往临安侯府递了拜帖,国公爷亲自登门拜访,言称妻女无状,于宫中冒犯了纯妃,并奉上谢罪礼。
二则,却是老太太准备启程回临安了,云夫人打算将五小姐与六小姐一并遣回临安,只留了三小姐与七小姐在膝下。
国公府谢罪倒没什么,纯妃听到老太太要回临安,心情一阵激荡,埋在老太太身前满眼不舍。
老太太轻轻抚着纯妃的后背,哑声道:“娘娘莫哭,祖母实在是不堪烦扰,去临安避上一避,也好遏制遏制那两不争气的女儿。”
待花颜仔细听完老太太所言,方知临安侯府在京城有多么炙手可热。
老太太的两位大嫂隔三差五前来攀附,虽被门房拦下,老太太得知后心中多有愤懑,如今侯府势大,一时碍于名声也不好处置。再加上远在临安的两位姑奶奶也不让人省心,若非老太太下了死命令不得她们回京,怕是在二小姐嫁入晋王府时就来府里打秋风了。
打秋风也算不得什么,要紧的是这两位姑奶奶心智不坚,若当真来京定居,老太太唯恐她们被人利用了去。
至于五小姐和六小姐同去,则是因为每日来侯府说亲的人是一波又一波,暂且回临安躲一阵清闲,两位小姐的香料生意只能到临安重新来过了。
三小姐心软,文姨娘和四小姐就在临安的庄子上,云夫人自然不会放心让她回临安,且三小姐已然及笄,婚事虽不紧迫,也提上日程了。
老太太道:“祖母的身子尚算康健,况且甄府医随我一同回临安,娘娘放心便是。待来日娘娘诞下小皇子,祖母得了消息就回京。”
纯妃面露羞意,老太太又把冬瓜唤至跟前,缓声道:“安管事是我用惯了的,此番回临安实在舍不下她,便召她和安娘子一同回临安休养。”
冬瓜憨直道:“回老太太,奴婢上次见师傅,她老人家和奴婢提过一嘴,有老太太照拂,奴婢便也安下心了。”
云夫人审视着殿内的布置,这时候说道:“冬瓜是个福星,朱掌柜得知辣茄可入菜的消息后,当日便携朱夫人来府里打听询问。”
冬瓜闻言,从袖中取出几页薄薄的册子,恭敬的呈给魏妈妈。
“夫人,这是奴婢托花颜记下的,辛辣之味可柔可烈,重在调和,可作佐料用于寻常菜肴,亦可另作他用,咱们酒楼的大师傅们做了一辈子菜,一看便知。”
云夫人从魏妈妈手中接过,只打量字迹便知是花颜所写,面色一正,道:“冬瓜如今入了宫,身契虽在婉儿手中,临安侯府却不能占你的便宜,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