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卫辞回来看到卫岳做出的成品也兴奋极了。
他已经是个十三岁的小少年,还没到猛长期,个头不算高。
但一举一动已经有了谦谦君子的风采,古代夫子教学,不仅传授学生知识。
还对他们一言一行,一举一动,行走坐卧皆有要求与指导。
处变不惊,遇事不急,可以说是基本要求,只是很多学子都不重视罢了。
看到父亲终于把他前世那套摆件复刻出来,他忍不住抱了卫岳一下道:
“爹,你真是太厉害了!”
古人情绪内敛,卫岳突然被卫辞抱了这么一下还有些不适应。
卫辞却已经去认真观察摆件了。
将整套摆件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后,卫辞道:
“这套摆件若是换种木材,卖个千八百两还不是轻而易举。”
卫岳笑笑没说话,但私下却并不打算将整套摆件拿出去卖。
像这样的宝贝若是卖出去,先不说会不会引来别有用心的人注意。
就算以后卫辞功名更高了,卫家能保得住这套东西不惹人觊觎。
万一卖出去被拿去给其他匠人研究,等人家研究透了慢慢就不值钱了。
倒不如留在自己手里当一个底牌,卫辞听说朝中很多重臣都很喜欢摆件这种东西。
等到有朝一日卫辞入了朝堂,有求于某个大人物时,将此物献于别人。
那这就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珍宝,如此稀奇的东西,没有人会不动心的。
只是这个想法实在过于世俗了些,卫岳还不想告诉儿子他的想法。
他想着等到卫辞更大一些,通晓人情世故,再将这种事慢慢教给他。
孰不知这种事卫辞根本不用卫岳教。
一家三口围着摆件观赏了好一会儿,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。
席间,卫辞突然提出了想要去江南游学一事。
如今卫辞在府学的课程已经进入了瓶颈期,他在此处的进益已经不大了。
俗话说读万卷书,不如行万里路。
卫辞有心去看看大周的大好河山,一路走到江南,然后去最负盛名的江南书院借读。
自古以来江南文风最盛,听说那里天才云集,各路大儒坐镇。
江南书院更是广开大门,每年的六月份都会开门招生。
凡有秀才功名的学子,皆可以在六月份去江南书院报名参加考试。
只要通过他们的考试,就可进入江南书院读书。
卫辞一直十分向往,如今他觉得到时候了。
且他一直没有师傅,如果将来进去朝廷做官,没有背景,没有师门,没有人脉一定举步维艰。
卫辞至今没有拜师,就是有心寻得一位德高望重,人脉广阔的老师。
以后在他进入朝廷后,可以为他提供助益。
徽州的大儒大多出自世家大族,卫辞没有好的机会接触。
听说江南书院有不少大儒坐镇,卫辞觉得自己在那里一定可以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老师。
卫辞将心中的想法告诉尔雅与卫岳,听到卫辞的想法,卫岳有些不舍。
一想到儿子要去那么远的江南,他就百般不舍。
反倒是尔雅,二话不说表示大力支持,她对卫辞道:
“纸上学来终觉浅,绝知此事要躬行,你的想法很对,娘支持你。
只是江南书院离青州可有好几百里路,咱们要早做准备,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?”
卫辞打算明年过完年就走,他一路边走边游历,甚至会绕路去几个向往已久的府城看一看。
只要在六月之前到达江南书院,参加考试即可。
到时候若是考中,他就在书院读两年书,然后回青州直接参加乡试。
若是考不中,他也会继续留在江南,与当地的学子交流一番,然后等下一年再考江南书院。
总之无论如何,他都打算在江南逗留两年。
听到卫辞的打算后尔雅点了点头,她也相信卫辞在江南一定会有所进益。
于是母子俩在饭桌上就开始讨论起了卫辞这一路的行程,以及该准备些什么,要不要卫岳送等问题。
卫岳坐在一旁还在伤感儿子要离开父母离开家这么久。
就听到母子二人在旁边讨论的热火朝天,一时都觉得有些怪异。
一般家庭不应该是听到儿子要远行,母亲伤感不舍,父亲则谆谆教导吗。
怎么在他们家情形却反过来了?
与父母说完要去江南书院的事,卫辞又将他的打算告诉了程佑安。
这三年多来,在府学和卫辞真正交好的还是只有一个程佑安。
一开始是他们年纪小,府学里的同窗不愿带他们玩。
等二人年纪渐长,有人愿意带两人玩了。
卫辞又不能适应那些书生每逢文会十有八九都要叫姑娘,喝花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