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李三水打出倒数第三发子弹时,宫本终于捕捉到他的破绽。
99式有坂狙击步枪的枪口从齿轮缺口探出,十字线稳稳咬住那个露出半寸的身影。
宫本峻正要扣动扳机,荣耀即将再次降临,头顶上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钟声——半点整报时的铜锤重重砸在巨钟上。
宫本被声浪震得恍惚了半秒。
等他从耳鸣中恢复,发现李三水已经消失不见。只有染血的绷带缠在铜摆锤上,在暮色中轻轻摇晃。
李三水倒挂在钟楼外侧,左手死死抓住了飞檐斗拱。
下方三十米处,宫本峻的身影在彩绘玻璃上清晰可辨。
莫辛甘纳的枪托抵住肩膀时,左上臂的贯穿伤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。
第一发子弹穿透玻璃的瞬间,宫本本能地侧身翻滚。
但飞溅的彩色玻璃碎片中,第二发子弹精准命中他藏身的承重柱——李三水在钟声响起前就计算好了跳弹的角度。
莫辛纳甘狙击步枪7.62毫米子弹的弹头经过两次折射,最终无情的钻进了宫本的后心。
雨停了,阳光也渐渐重新洒落在地上。
当李三水拖着伤臂回到弄堂的安全屋时,戴着口罩的胡洋已经给周伟龙注射完一支吗啡。
\"日本人把虹口区的医疗点都封了,\"胡洋一边重新给昏迷中的周伟龙包扎伤口,一边着,\"不过咱们在十一号安全屋的手术室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医生。\"
\"把这个交给局座。\"李三水将一块染血的怀表抛了过去,表壳内侧刻着菊纹与\"宫本\"字样。
暮色中忽然传来汽笛长鸣,苏州河上的渡轮正缓缓靠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