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衣卫衙门内,灯火彻夜未熄。
毛镶端坐在主位上,神情亢奋,双眼因兴奋与紧张布满血丝。
自锦衣卫正式成立以来,他便将这视为飞黄腾达、向朱元璋表忠心的绝佳契机,全身心投入到侦缉事务之中。
“都给我听好了,”
毛镶猛地一拍桌子,桌上的烛火都晃了几晃,
“陛下对咱们寄予厚望,这是咱们的荣耀,也是沉甸甸的责任。
现在,必须加大力度,深挖那些贪官污吏、心怀不轨的勋贵,一个都别放过!”
底下一众锦衣卫校尉、力士们,个个精神抖擞,齐声应和,声音在空荡荡的衙门里回响。
于是,京城的大街小巷、酒肆茶楼、官邸私宅,一夜之间仿佛多了无数双眼睛。
那些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官员,丝毫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已被暗处的锦衣卫盯上。
没过多久,一份份罪证确凿的卷宗便呈到了毛镶的案头。
有工部官员在修缮宫殿时偷工减料、中饱私囊;
有地方大员收受贿赂,为富商豪绅谋取私利;
还有勋贵子弟仗着家族权势,横行乡里,强抢民女。
毛镶看着这些卷宗,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,他知道,这些都是他向皇帝邀功的筹码。
证据确凿后,锦衣卫迅速行动。
一时间,京城内人心惶惶,时常能看到一队队身着飞鱼服、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,押着戴枷的官员穿行在街头。
每抓一人,毛镶都会将相关公文、证据仔细整理,第一时间呈递给朱元璋。
朱元璋坐在御书房内,看着堆积如山的卷宗,脸色愈发阴沉。
他的手微微颤抖,拿起一份卷宗,上面详细记录着一位三品大员收受贿赂的经过,人证物证俱在。
“这些人,当真以为咱治不了他们?”
朱元璋咬牙切齿,内心的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难以遏制。
他想起自己出身贫寒,深知百姓疾苦,好不容易打下江山,就是想让天下百姓过上安稳日子,可这些官员却如此贪婪,将他的心血、百姓的福祉弃之不顾。
早朝的钟声再次敲响,大臣们鱼贯而入,往日里的交头接耳此刻变成了小心翼翼的沉默。
众人都察觉到了今日朝堂上不同寻常的压抑气氛,朱元璋的脸色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。
“诸位爱卿,”
朱元璋开口,声音低沉却透着寒意,
“咱让锦衣卫监察百官,本是为了整肃朝纲,没想到,竟揪出这么多贪腐蛀虫、乱臣贼子!”
他猛地将手中的卷宗甩在龙案上,发出 “啪” 的一声巨响。
大臣们纷纷低下头,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睛。
李善长站在前列,心中隐隐不安,他虽自觉行事谨慎,可锦衣卫的无孔不入还是让他心生畏惧。
“陛下,” 礼部尚书郑九成硬着头皮站出来,躬身说道,
“或许其中有些误会,还望陛下明察。”
郑九成额头微微冒汗,眼神中满是担忧。他深知朱元璋一旦动怒,后果不堪设想,只想尽量缓和气氛。
“误会?”
朱元璋冷笑一声,
“白纸黑字,人证物证俱在,这也是误会?
郑卿,你是觉得咱冤枉了他们?”
朱元璋目光如炬,紧紧盯着郑九成,郑九成被看得脊背发凉,忙不迭地跪地:
“陛下恕罪,老臣绝无此意,只是事关重大,还望陛下慎重处置。”
这时,户部尚书陈溢也站出来求情:
“陛下,这些官员固然有罪,但念在他们也曾为朝廷效力,还请陛下从轻发落。”
陈溢说得诚恳,眼中满是关切,实则是担心朝堂动荡,牵连太多官员会影响政务运行。
朱元璋脸色愈发难看:
“从轻发落?
他们鱼肉百姓、贪赃枉法的时候,可曾想过百姓的死活?
可曾想过对朝廷的忠诚?
今日若从轻发落,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?
如何能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?”
朱元璋越说越激动,站起身来,在龙椅前踱步。
李善长见势不妙,也跪地说道:
“陛下圣明,这些官员罪不可恕
。但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,若严惩过多,恐会影响朝堂稳定,还望陛下三思。”
李善长表面上是为朝廷着想,实则是害怕锦衣卫的清查会波及到自己的势力。
朱元璋停下脚步,目光扫过跪地的李善长,心中暗忖:
“这李善长,果然还是为自己的人求情。
看来,他平日里也没少干见不得人的勾当。”
想到此处,朱元璋的眼神愈发冰冷:
“李太师,你跟随咱多年,难道也不明白咱的苦心?
朝堂稳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