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马上就是八月初,沈珈芙的生辰在十月,这么算起来还有两个月。
她有些怀疑祁渊的用意,毕竟祁渊骗也骗了她这么多回了,谁知道他这次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。
可在别院养身子的这几日,祁渊待她足够温和,较之之前还要更有耐心,没有再把她往床上拉,就连给她上药的时候也不带一丝旖念。
沈珈芙不由得多看他两眼。
祁渊给她抹好了药,正色抬眸看向她。
见她也不躲,偏过头去净了手。
“明日朕就命人送你回沈府,可别再躲着朕了,还有朕令太医给你备的药膳,叫你府上的人给你弄来吃下。”
说罢,祁渊见她瑟缩在被子里,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,有些无奈。
“那日不是同朕答应的好好的吗?怎么,珈芙还想变卦了?”
沈珈芙把半张脸都掩在被子里,一双灵动的眼眸好奇地看着祁渊,声音也闷闷地传出来:“陛下说让臣女好好待你,难不成待臣女回家以后,陛下还要夜半爬臣女的窗户不成?”
这确实是一个问题,在沈家远不如在别院来得自在,诸事不宜,还得防着有人进门来。
祁渊轻笑了下道:“朕早有准备。”
他说有准备的事情沈珈芙也自不会再担心,总归也只有两个月了,两个月之后还能不能再见着祁渊都不一定,沈珈芙也不愿再为难自己,安安稳稳地回了沈府。
一回到沈府,刚和母亲说上几句话,沈父那边就叫她过去,俨然是想问她些什么。
沈珈芙见母亲面上担忧,冲她轻笑一下,跟着人去了父亲的书房。
果不其然,沈父叫她过来无非就是想问问玉妃留她做什么,留她的这几日可曾在别院碰见了陛下。
沈珈芙敛着眸,不急不缓地解释道:“回父亲的话,玉妃娘娘待女儿亲近,那日女儿偶感不适是玉妃娘娘恰好碰见,还特意请了太医为女儿诊脉,太医说女儿需得静养几日,玉妃娘娘怜女儿小小年纪有为太后娘娘祈福半年的孝心,特许了女儿在别院小住几日。”
“至于陛下,女儿未曾见过。”
这话并无纰漏,她在三清寺为太后祈福半年,‘玉妃’看在这点诚心上也会对她格外注意些,至于陛下,只说没见过就是。
沈父面上闪过一丝可惜,先前都说陛下对沿途官员往御前送美人一事震怒,他也就收敛了,没把自家女儿抛出去,可后来莫名出了个玉妃娘娘,也不知是什么人物,现在要再想把人送到陛下跟前,可就难了。
“行了,你先回去吧,好好休息。”沈父冲她摆了摆手。
沈珈芙回了自己的屋子,这几日在别院静养,没人给她气受,她乐得自在,回了沈府却反过来了,父亲刚找了她,紧接着沈灵初就过来了。
她来此的目的也就为那点事。
沈珈芙不想搭理她,干脆叫人把门闭上,说她要休息了。
这可把沈灵初气得够呛,刚回来就说要休息了,骗谁呢。
“三小姐,我们小姐病体未愈,需要多休息,三小姐还是请回吧。”锦书这话说的还算客气。
沈灵初不屑地轻哼一声,意义不明道:“二姐姐是以为自己到玉妃娘娘跟前晃了晃就得了好脸不成,又不是在陛下跟前……”
她没把话说完,想来是自己也不敢说下去,怕隔墙有耳被人听见了传出去,于她的名声不好,干脆冲着紧闭的房门声音稍大些道:“二姐姐既然身子不适,那妹妹我就改日再来探望姐姐,还望姐姐早日康健。”
说罢,转身就走。
屋内,沈珈芙神色未变,她在找合适的绣布做一柄绣扇,是要送给祁渊的。
临走之时,祁渊颇为舍不得地把她抱在怀里,声音温柔又缱绻,似乎不想这么快把她放走,手指拨弄着她的指节,声音带着浅笑,轻轻覆在她耳边,说了句莫名的话:“这夏日天热,朕若是热地难受了,该如何是好。”
沈珈芙听得一头雾水,热了就吹吹风,他身边那么多宫人,打个扇的功夫还是有的。
她茫然望着祁渊。
祁渊有些生气她这榆木脑袋,偏又气不得,如墨般黝黑深邃的眼眸深深看着沈珈芙,说了实话:“朕想要一把扇子,珈芙给朕做一把扇子吧。”
沈珈芙半晌没出声,又听他继续说:“待你的生辰礼过后,朕就走了,你多狠心啊珈芙,一点念想也不能给朕留下么?”
“朕要一把扇子而已,又不是要你同朕回宫去。”
沈珈芙听不下去了,转头捂住了祁渊的嘴,眉头微皱,盯了他一眼,随后垂下眸,低低道:“知道了,臣女做一把扇子就是。”
说起来,祁渊给她不少金银首饰,虽然都在别院里面放着,但都是她的东西,想拿走就拿走,让她给祁渊做一把扇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只是终究是做男子的折扇,她在沈府还得偷摸着做这东西。
夜里,祁渊不出意外地闯了她的闺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