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拎着那件防晒服举在半空中,露出里面的条纹吊带,好多人都盯着她看。
易桉旁边的几个人也都盯着她,笑得意味深长。倒是易桉,动作顿了一下,偏过头努力不去看她。
言漪突然觉得这个她一见就喜欢的薄荷糖少年说话很讨人烦。
她把防晒服扔在易桉身上,不耐烦的说,“我并不需要知道你需不需要,我随手帮一个人还要和他讨价还价两分钟?今天站在这里,手受伤的是任何一个人我或许都会帮,并不只是因为这儿站着的叫易桉。它就是只流浪猫我心情好也会帮,屁事那么多,你一直这么讨人烦?”
走廊上一片安静,其他人震惊的看着她,和旁边的同学使眼色讨论。易桉也冷下了脸,抓着那件防晒服包住手臂,僵硬的说了声谢谢。
站他旁边的男生也都表情讪讪。
言漪没接受他的谢谢,看着雨幕里走过来的司机,抬脚走到司机的伞下,一次没回头,跟着去了外面车里。
少女漂亮又傲气,又大大方方露着身材,肩头腰间的白嫩皮肤晃得人眼花,刚刚不怀好意发笑的男生女生都偷偷看着她的背影,走有的耳朵都红了。
易桉把防晒服缠好,一言不发冲进雨幕里。
第二天就是国庆晚会。
言漪当真穿了那条价值十几万,买回来还没穿过的表演礼服裙,黑色丝绸的,脚下还踩了双七厘米的高跟鞋。因为下午到晚上要开晚会,需要留点时间给表演人员打扮,场地也需要收拾,所以一中干脆放了半天假。
大部分同学都选择在学校玩半天,都不想在家里被束缚着写作业,就言漪不同,这半天她就一直待在别墅里享受空调和雪糕,泳池和果汁,还给顾南宴和江二他们打视频聊了会儿天,要请他们来看她的个人精彩演出。
赶在晚会快要开始了,她才直接换好表演服,坐着车去了学校。
临近表演,学校里穿着各种表演服的人来回晃的也不少,但是基本都是穿着自己的衣服到学校换的,脸上妆浓一点的还没敢出去乱晃悠,不像言漪,穿着一看就很昂贵的表演礼服,在校门口下了车,踩着高跟鞋,手上还拿着跟旺旺碎冰冰。
进了校门就边吃着碎冰冰边往大礼堂走,旁若无人,悠闲得很。
走到大礼堂的时候,正好遇到高二一班的同学都在帮忙布置礼堂,还有帮着搬钢琴的,里面就有易桉。钢琴是借的一个老师的,听说已经借给易桉表演很多次了,所以还挺放心。
看到易桉,言漪从头到尾把他打量一遍,还是觉得这个薄荷糖少年看起来赏心悦目的,大夏天,看一眼就和吃了冰棍一样凉爽。
就是油盐不进太烦人。
把钢琴放好,易桉抬头看向言漪,只看见她转身往座位上走的背影。
他抿了下唇,没说什么,又低下头去检查钢琴。
西江一中只重视学习,又表演才艺的不算多,表演的节目基本都是几个人跳集体舞,提前半个月练习,练到今天也勉强可以看。其他的,就是小品,班级朗诵,没有独舞的,唱歌的也只有一个,还是集体歌唱祖国的,乐器表演就更没有了,除了每年的易桉,根本没人。
这次易桉被换下去,也就只有言漪一个人。
高二一班的节目在倒数第十,言漪百无聊赖的坐在礼堂小门最后面的位置,低着头和顾南宴发消息。
这些舞蹈真不好看,她只能听听歌。碎冰冰也吃完了,旁边也没什么认识的人,也就只能和顾南宴聊天,听他说什么花钱让人拍她表演的视频发给他。
言漪一开始不同意,觉得这样实在有点傻逼,再说也没什么可看的,他们在一起学钢琴的时间多了去了。可是顾南宴死活就是要视频,还用礼物来诱惑她,她觉得自己应该包容一下唯一的男闺蜜,于是只是耐着性子,去找旁边带着手机的同学,然后进行了金钱—视频交易。
刚和旁边同学交易好,她才坐回去没两分钟,旁边小门过道上突然站过来一个人。
言漪抬头就看见了低头看着她的易桉。
她看了眼,“有事吗?”
易桉嗯了声,把手上的袋子递给她,低声说:“你的衣服,我给你洗好了。”
言漪接过来,也没看,随手放在旁边座位上,“知道了。”
易桉又抿直了唇角,看她确实没有多说话的意思了,又说了声,“谢谢。”
“不必,乐于助人而已。”
易桉转身走了。
她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,轻轻的咬了下嘴唇。
薄荷糖少年就跟薄荷糖似的,没吃在嘴里,总觉得那味道诱人得很。
她是真的第一次喜欢一个人,被忽视了憋着气,靠近了又欢喜,受了挫又觉得想退缩……复杂得她连吃碎冰冰都没什么心情。
她也知道这次换座位,严格来说易桉并没什么让她特别生气的恶心行为,毕竟那就是个人意愿而已。她发脾气更多是因为那个眼镜女和阴阳怪气那个女的,加上她觉得易桉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