咯吱——
仵航大力拉开宿舍门,猛然举起手里的拖鞋,正好与一张布满划痕与鲜血的恐怖面容四目相对。
这是一位女子。
红衣飘飘、脚不沾地的女子。
气氛忽然寂静,落针可闻。
仵航与红衣女子脸贴着脸,近在咫尺,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“咕咚。”
仵航睡意顿消,心跳蓦然加速,艰涩咽口唾沫,一股寒意直逼后背,瞬间蔓延至全身。
他手中的拖鞋“啪嗒!”一声落在地上。
然后,几乎整座宿舍楼的人,无论是睡着的还是没睡着的,都听到了一道震天铄地的凄厉惨嚎声。
“——啊啊啊啊啊啊!!!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一个小时前。
天河国际,地下赌场。
人群最密集的地方,是右侧的散台。
赌场的明灯、打手与来这儿消遣作乐的赌徒,无一例外皆将目光放在赌桌左边坐着的那个长发男人身上。
这个男人二十多岁的年纪,穿着黑色风衣,长发垂颈,胡茬满面,唯有那双眸子,凌寒似刀。
他不是赌场的老手,却引起了几乎所有人的注目。
因为,他在今夜,赢走了两百万——用十块钱。
从最小的骰子开始,麻将、梭哈、德扑、21点、炸金花......逢赌必赢。
人们只知道他姓顾。
赌桌另一侧坐着的金发女子咬牙说道:“顾先生,您手气真好。”
最后一个字,有意加重几分。
意思是说,敢在“天河国际”的地盘出千,找死不成?
男人闻言,满不在乎的翘起二郎腿,伸手将侍奉在旁的性感女荷官揽入怀里,再将身前的所有筹码随意往前一推,咧嘴笑笑,“是吗?”
短短的两个字,却尽显嚣张气焰。
男人身后围观的一众赌徒皆是心头震惊。
天河国际的幕后掌舵人林老板,那可是苏州有名的地头蛇,在黑白两道都有不俗的关系。
眼前这人面对赌场的威势,竟然如此从容?
足足两百万的筹码,就这么随便扔出去了?
放眼苏州众多地下赌场,谁敢有此气魄?
金发女子面色铁青,微不可察的轻轻点头。
被顾姓男子揽入怀里的女荷官,正是赌场的明灯。
女荷官面上堆起盈盈笑意,在顾姓男子出手之时,顺势将白皙滑腻的娇躯贴到顾姓男子身上,再递上一支意大利雪茄,媚眼如丝,娇滴滴道:
“顾哥,这赌场有什么好玩的,不如咱们出去玩玩别的?”
顾姓男子接过雪茄,在手里转了一圈,凑到鼻尖嗅了嗅,然后随手将雪茄往地上一丢,伸手在裤兜里摸出根歪歪扭扭的劣质香烟,点燃后深深抽了口,再缓缓吐出口烟雾,望着如小猫般挂在身上的女荷官,故作疑惑道:
“玩什么,你吗?”
女荷官羞怯埋首,欲拒还迎,粉拳轻轻锤在顾姓男子胸膛,“你好坏啊!”
大多数的男女调情的时候,如果女人说你是个坏人,你基本上就可以拿出准备好的气球了,如果女人说你是个好人,你大概也只剩下卷铺盖走人这一条路了。
顾姓男子深谙此理,正要顺手揩两下油,忽然感觉到衣兜里传来一阵震动,于是将女荷官拉起扔向一旁,“等会儿,我先接个电话。”
女荷官趔趄坐地,一脸懵逼。
顾姓男子从衣兜取出手机,按了接听键。
他拿出来的是一个杂牌老年机,按键缺了四五个,屏幕只有三指长,好处是电池够大,防水防摔超长待机。
山寨机,就是牛!
“顾九歌,顾九歌!老娘给你打了整整十八个电话,你耳朵是塞驴毛了吗!连我电话都敢不接,真是长本事了!”
这股怒意几乎顺着屏幕透出,直刺耳膜。
顾九歌走向一旁,将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灭,压低嗓音,“燕姐,我正执行任务呢,你小声点儿。”
“任务放一边,先去一趟星海中学,‘被污染的家’又出现了,你去解决一下,校园里人多眼杂,注意隐蔽身份。”
“嗯?”顾九歌微微怔神,皱眉道:
“我没记错的话,‘家’现在只是七阶鬼物,咱们队里随便派个人过去都能解决,为啥偏偏找我?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逐渐平缓,“楚宁休假,林落去天京交付档案,黎队倒是有空,可他上次与塔纳托斯一战,受了重伤,至今伤势还未痊愈,这点小事儿,没有必要劳烦他。”
顾九歌沉吟道:“那......怎么不让晴雪丫头去呢?她虽然也只有七阶实力,但是如果带上附魔子弹的话,应付起‘家’应该还是绰绰有余。”
电话那头,稍稍沉默了一会儿,幽幽道:
“十分钟前,晴雪丫头提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