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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并非全部,但至少有八成左右,都用尽可能低调隐秘的方式,汇来了此处。
剩余不足两成左右,则集中到了元州以北的一处沆河码头。
在连云寨的配合下,大张旗鼓的运往沆河对面,位于玄州境内的一处码头。”
连云寨,与金沙帮一样,都是吃“水”这碗饭的。
元州境内的顶级势力中,有四家都是吃“水”这碗饭的。
两家“吃”沆河,两家“吃”漭江,且各自将流经元州的两条大河相对均匀地分成上下游两段,各吃一截。
不是没有雄心勃勃的势力,想要将上下游全部吃进肚里,甚至想要将两条河都独占独食。
但这种行为,不仅会受到元州境内其他顶级势力的集体针对,也会让外州军主侧目,特别是与之隔河相邻的两州,对此就更加敏感。
这么做的势力,无一例外,在经历短暂的风光之后,很快就会跌落尘泥,甚至彻底从元州这个大舞台消失不见。
在元州,要想一直站在最上层。
强横的修为,超卓的个人能力,都是其次。
最最关键的,是“懂分寸,识大体”,知道克制自己的野心和贪欲。
不然,即便能有一时风光,也必然长久不了。
……
扎络话中,隐含的第一层意思,很容易理解。
那大张旗鼓运往沆河码头,并在连云寨的配合下运回玄州境内的粮食和药物,是幌子,是吸引天下关注此事之人的障眼法。
超过八成的,用低调隐秘的方式汇来岑岭深处的资源,便是这“障眼法”藏在最底下的把戏。
可只要对元州地理稍稍有一些了解,就会对此感到非常困惑。
虽然相较于清源集等集市来说,岑岭已是极北之地,可若从元州整体去看,依然处于元州的西南角。
即便不考虑沿途道路的曲折,其与董观辖境最近的地方,也还隔着大半个元州。
董观耗费如此大的心血,不将资源往北运,尽量靠近玄州,并谋求以最快的速度落袋为安。
反而背道而驰,聚到山高林密,地势偏远的岑岭之中,这是非常反常识,非常不合情理的做法。
这么做唯一的好处,大概就是能够很自然的规避掉那些留心此事的目光。
即便知道其在岑岭内部的些许布置,也最多以为这是一个中转站。
道理很简单,董观耗费偌大代价从元州搜求到的种种资源,终究要运回玄幽二州境内,因为只有这样,他所做一切才有意义。
所以,根本不需要理会董观在元州境内如何施展障眼法倒腾来回。
只需要死死盯住元州与玄幽二州的交界,即沆河一线,即可清晰把握住这批资源的流向。
而很显然,这样的“理所当然”,反而成为了被董观利用的点。
可即便如此,董观将在元州境内搜求到的,超过八成的资源汇来岑岭,这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答。
不过,这却不包括耿煊。
扎络认主之后,第一时间就将其中大概告诉了耿煊。
……
很快,半个时辰的休整就已结束,五百铁骑重新上路。
这一次,所有人马都已经着甲。
在队伍这一次出发之前,耿煊还做了一件事。
那就是将所有敌骑俘虏,以及从徐家重剑士群体中转化而来的骑手,以及原属敌对的炼髓战力,包括徐蓬这样的炼髓后期,全部转化为巨熊帮的临时帮众。
这些人的数量虽然不多,但质量却很高,哪怕只是全部转化为临时帮众,总共也给耿煊带来了十八点白运。
随着这十八点白运诞生,“燧珠”内沉淀的十八点黑运当即散逸而出。
这变化,让耿煊的心绪稍稍紧了一下。
不过,只转念之间,这些无益于此次行动的念头就被他主动压了下去,专注于眼前一切。
这时,扎络也开口提醒道:
“主人,您要小心,这里距离前哨营地已经不足百里。
前哨营地内一直有几位特使长期盘桓,他们都非常擅长驭狗。
因为人手有限,虽然没有斥候巡查山林,却有很多狗游走其中。
它们的实力虽然不怎么样,可在预警侦查方面,却比人厉害多了。一旦有人未经通报,擅自闯入,很快就会被发现。”
耿煊轻轻颔首,胯下玄幽马却并没有因此降低速度。
一路都趴在马背上,养足了精神的黄耳、阿六、阿七化作三道黑影,射入旁边丛林,一阵细微的窸窣声响,很快就远去无踪。
这还没完。
原本在赶路时,交替巡空,另两只歇在耿煊肩头蓄养体能的玄青海沙雕,也在黄耳、阿六、阿七投射而出之时,全部振翅腾空,紧紧追随着地上三犬的踪迹,快速远去。
黄耳等三犬,以及三只玄青海沙雕的出动,并没有对率队急行